第06:新闻纵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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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——记上海市“十佳城市美容师”卫益民
2017年11月21日 星期二 出版 刊例 | 媒体介绍 | 项目推介 | 联系我们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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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年 他与垃圾相伴
——记上海市“十佳城市美容师”卫益民
卫益民正在专心操作桥吊。 □本版摄影 见习记者 黄日阅
老港固废基地码头一片繁忙。
卫益民耐心为徒弟讲解操作桥吊的技巧。
卫益民正在操作工作室研发的远程操控桥吊。
  ■本报记者 须双双

  垃圾总有异味,但为了城市的干净,总有一些人与垃圾为伍。卫益民28年坚守,与垃圾相伴而无怨无悔,值得尊敬。

  在老港“垃圾码头”装卸垃圾,是卫益民的工作:“如果把我每天吊装的集装箱堆起来,相当于上海中心大厦的高度。”

  但老卫的工作,远不如在上海中心里的白领那般“体面”。

  每天与垃圾为伍,老卫坚持了整整28年。最近,他荣获2017年度上海市“十佳城市美容师”的称号。

  “或许,我的工作并不体面,但我依然热爱。”老卫说。

  一天“堆”出上海中心

 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抓吊集装箱的动作,卫益民堆高的时候,箱子四个角的误差基本不会超过2厘米,而他一天堆的箱子高度,就接近了上海中心的高度。

  坐在离地面25米高、面积不足4平方米的桥吊驾驶室内,卫益民保持身体前倾60度的姿势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脚底的集装箱“锁眼”。因为离得太高,锁眼看起来小如针眼,但卫益民左右手熟稔操作摇杆及按钮,没有任何多余动作,一个个集装箱被稳稳吊起。

  这份娴熟的背后,是多年的历练。

  作为亚洲最大的垃圾填埋场,占地29.5平方公里的老港固废基地承担了上海70%以上的生活垃圾处置任务。每天,大量垃圾由环卫车送至中转运输站,有的“坐车”,有些则被压缩装箱,“坐船”来到老港,最后被填埋或焚烧。

  而卫益民,就身处在这垃圾处置末端的一线。

  在老港1号码头作业区,5台红色的桥吊高高耸立,一侧的码头每隔一会儿就有装满集装箱的船只停靠。桥吊下的空地上,大卡车排着队,周而复始地运送着五颜六色的集装箱。

  作为一名桥吊工,卫益民的工作,就是把箱子从船上“抓”到车上,又从车上“抓”回船上,有时由于车船不接,还要暂时先放在河边,稍后再进行二次装卸。

  “很多人说,我们的工作就像在玩‘抓娃娃’机。”卫益民打趣地说。

  但事实上,一个空箱重量为3.6吨,一个满载垃圾的箱子则要达到18吨,平地上的搬运已经很是吃力,更何况是在相当于三层楼的空中作业,船舶还会不时晃动,有时还需要夜间作业,光线的变化更是考验着桥吊工的技术。

  对于已经在桥吊岗位上坚守了28年的卫益民而言,摇杆、摁按钮、再用脚踩响提示音,在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重复这些动作成千上万遍以后,工作难度由高到低,最后成为了“熟练工”。他在吊装垃圾集装箱并堆高的时候,箱子四个角的误差基本不会超过2厘米。

  随着老港废弃物处置有限公司日处置垃圾量上升,为确保到港垃圾的日产日清,工人们经常要加班加点。作为桥吊班班长的卫益民,日夜班连轴转更是家常便饭。

  以今年第一季度为例,有47天白天延长约0.5小时作业时间,有34天白天延长约1小时作业时间。此外,一季度老港集运码头有33次采取凌晨或夜间应急堆箱的方式,缓解物流船只周转困难的问题,应急卸船62艘,卸箱量达1370箱。

  “从市区到这里,船只一路过来要遇到22座桥,难免会遇到桥在维护之类的情况,影响船只顺利经过,有时还会遇到天气恶劣等情况,致使船只延误,我们就要应急卸船。”卫益民说。

  由于老港1号码头作业区地处海边,每当风速超过20米/秒时,吊机作业需要停机锚定,暂停作业。2015年8月21日至8月24日,老港地区的降雨量超过每小时100毫米。连续4天的暴雨使老港区域内的雨量达到243毫米,地处海滨湿地的固废基地内一片汪洋,因为中断作业,工作量压力明显。卫益民带领吊机工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将近5点,确保了运输船只安全返航。

  抓箱、起吊、放稳,一台桥吊每天要“经手”平均600多个集装箱箱次,作为一个“老司机”,卫益民平均每天要抓250箱次左右,堆起来就接近上海中心600多米的高度。

  28年里“抓”过多少箱子,卫益民算不清。“但如果把吊过的集装箱堆起来,不知道有多少个珠穆朗玛峰了。”他笑着说。

  不敢去想 “如果万一”

  “认真”与“安全”是卫益民常挂在嘴边的两个词。他在工作中恪守着认真仔细,也把这一原则言传身教给徒弟们。

  每一次“抓”箱子起吊、落下,时间要都控制在一分半至两分钟之间。“不能耽搁太久,否则后面的车就要排队了。”卫益民说。

  同样是为了不耽搁太久,桥吊司机一坐上驾驶位就是五六个小时,长期保持着低头的姿势,除了中午吃饭、休息,一般情况下都几乎不会离开座位。“也不敢多喝水,实在口渴了就抿一点润润嘴巴。”卫益民说,桥吊驾驶室在半空中,万一要上厕所,一上一下,一来一回,就得浪费好多时间。

  除了不敢多喝水,卫益民还有一个“不敢”,就是不敢去想那些“如果万一”的情况。

  “认真”与“安全”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两个词。每一次走进驾驶室,检查吊机,进行例行保养,确保电源接通,确定没有异响,再进行试动、试吊,这些步骤,一步也不能少。

  面对空荡荡的驾驶室、机械重复的操作,虽然无聊,但却是“根本没时间去感到无聊的”。“每一步操作都必须是注意力高度集中,万一出现问题,小则就是上万元的损失,大则涉及生命安全,我从来不敢去想。”

  卫益民不仅是桥吊班班长,也是桥吊司机培训师。班组中几乎90%以上的人都是他的徒弟。在带教的过程中,卫益民将自己掌握的桥吊吊卸技术和经验倾囊相授,并总结了“二二一二”操作法和“门字形”操作法,帮助大家尽快学会操作技巧,此外他还定期召开“师徒沟通交流会”,对工作中遇到的疑难点答疑解惑。

  他所带的20多名徒弟,目前已有9名晋升为高级工,15名为中级工,成了桥吊班的中坚力量。

  30岁的赵通原来是一名码头上的桥边指挥员,跟着卫益民“学艺”半年多。他说:“虽然跟着卫师傅学习的时间不长,但只要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,向他请教时总能得到耐心、详细的回答。”除了教给他“稳、准、快”的操作本领,更令他印象深刻的,是卫益民总是反复强调作业“安全、合理”,敦促他工作时要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。

  “这份工作每天都是在简单地重复,真的很平淡。”卫益民说,回想过去28年,似乎并没有过“印象深刻的事”,但他“希望以后也一直不要有”。

  见证“垃圾码头”转型

  现在,垃圾码头变成花园单位,卫益民的作业环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自己也通过自学和刻苦钻研,积极转型,为城市美丽做出更多贡献。

  由于长期“埋头”苦干,卫益民和很多同事一样,都有颈椎病。“有时实在累得不行了,就抬起头来转两下。”

  但卫益民对这份工作依然充满感情。

  1989年,19岁的他进入上海老港废弃物处置有限公司工作,通过培训,成为了第一批散装吊司机。

  “那时的工作环境真的很差,苍蝇成群,垃圾满天飞。”卫益民回忆道。散装吊每次起吊,垃圾、粉尘,就像下雨一样“哗啦啦”地挡住了驾驶室的玻璃。夏天驾驶室就像烤箱,冬天穿堂风嗖嗖地吹过。

  “现在,单位作业环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垃圾码头不再臭烘烘,甚至还被评为花园单位。”卫益民说。

  上海老港废弃物处置有限公司第一分公司党支部书记王文林说,如今,随着垃圾量的不断增长,垃圾处理必须融入更多科技因素,桥吊技术也在不断改革创新。

  “人们对‘垃圾码头’的印象也已经改观了不少,与垃圾打交道也不像以前被人嫌弃。” 王文林说。目前老港一分公司共有16名桥吊司机,平均年龄39岁,其中有9人学历为大专以上,还有1名本科生。

  事实上,“垃圾码头”转型的同时,卫益民自身也在转型。

  2009年,内河垃圾集运化,公司需要培训一批桥吊司机,有人听到消息觉得为难,担心岁数大了承受不了桥吊的工作强度。40岁的卫益民却毅然带头学桥吊,成了老港“桥吊第一人”。

  走上集卡桥吊的岗位以后,一切从零开始。不够了解设备性能导致故障时时发生,操作技能不高导致工作成效不大,由此又带来了作业班次增加等种种问题。

  为了解决这些难题,卫益民利用休息时间,自学了《集装箱改变世界》《迎接环境大数据互联时代》等书籍,凭借刻苦钻研,他的专业知识很快提升。不仅如此,每当在例行保养检查遇到问题时,他都认真记录并总结归纳各类故障的解决方案,为桥吊正常作业和快速排除故障提供了扎实的理论依据。

  现在,卫益民是城投首席技师顾锦昕工作室的成员之一。

  桥吊司机室下观察窗容易积灰尘、油污等,造成视线不清,是不少桥吊工常遇到的问题。原来,如果要把玻璃擦干净,必须跨出扶栏来到司机室下,存在安全隐患。

  有一次,卫益民在雨天开车回家路上,突然灵光一闪,车子可以装雨刮器刮去雨水,桥吊玻璃窗或许也可以一试?他向顾锦昕技师创新工作室提出“金点子”,并参与创新研发。最终发明出一套桥吊喷水去污装置,采用电动喷水、手动雨刮器等,及时消除玻璃上的灰尘和油污,操作简单方便,且在驾驶室内就可完成操作,大大提高了生产作业的安全性,改善了作业环境。

  如今,工作室里常能看到卫益民的身影,或啃着笔杆冥思苦想,或与工作室成员热烈讨论,配合工作室一系列的科研攻关,如桥吊远程监控RCMS、桥吊远程操纵RCMO等。

  上海老港废弃物处置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、工会主席黄雄说:“无论是像卫师傅一样的桥吊司机,还是桥边指挥员、填埋场堆挖工作人员,正是有了他们这样一群人日复一日地坚守在平凡的岗位上,与大家最不喜欢的垃圾打交道,才能维护城市的干净。”

  垃圾总有异味。为了最大程度地除臭,上海老港废弃物处置有限公司加大投入,实行源头治理,包括先后建立异味扩散模型、减小作业暴露面、加强药物喷洒等。

  此外,公司还与周边的“三村两居”开展共建活动,聘请环境评价监督员,对填埋场的环境状况做好跟踪记录和反馈。老港镇还出资在周边建立气象站对空气质量实时监测,并建立老港垃圾填埋场异味控制预警的联动机制等。

  卫益民说:“每天做好自己的工作,就是在为上海的环境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,让异味少点再少一点,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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